王樽幼时习画,少时酷爱文学,一路创作诗歌、小说、剧本……直到现在,他最看重的还是自己的文学梦,只是歪打正着,因写电影的文章而广为大众所知。因对写作、戏剧、美术、摄影等均有深爱,王樽自我调侃有“当导演的综合素质”,但他同时自认“极为懒惰”不能忍受导演的“琐碎”和“重复”。其实他一直喜欢钻研,总觉得可以寻找到最适宜自己的表达,多年前他就曾创作过一部没有一句对白的电影剧本,杂志发表时编辑还特意标曰:“探索剧本”。
在王樽的文字里我们能读出他的人生历练与感悟,有浓浓的关于漂泊的味道。他少年离家,辗转各地,做过多种工作,经历有点像个吉普赛人。因此他说自己虽然在现实世界中还称不上是一个世界公民,但在自己的内心世界或电影里,却肯定算是。王樽凭借什么游历在他的电影世界中呢? 他说,电影是一门世界语言。 我看重有深度的影评 晶报:感觉你写电影的文章有一种碎片式的写法,分为几个段落,好像每段谈的都是不同的事,但实际上又都归结在同一个主题下。这跟我们常能读到的影评非常不同。 王樽:其实我不认为自己写的是影评。稍加注意,你就会发现,我很少对某部电影做具体的好坏评价,这不是我看重的,我一般不谈演员的表演、摄影的优劣等等技术问题。技术只是工具,甚至包括演员,一部电影最重要的是人情和思想,是它对生活的呈现,我看重这些,并试图由此去深入解析某些东西。比较接近的说法,我写的是一种与电影有关的散文,或人们习惯称谓的电影随笔。 晶报: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,你都被很多人称为“影评家”,你怎么看待影评?平时看不看别人写的影评? 王樽:我很少看影评,主要是不想被别人影响。看电影之前我希望一无所知,以能更客观地体会和判断电影本身。当观影之后,我愿意去看些背景资料,比如影碟花絮、主创背景等等,可以看到拍摄幕后的东西,有助于进一步了解主创意图。我基本不看传统影评,但喜欢看视角特别的分析,比如斯洛文尼亚哲学家齐泽克解读《黑客帝国》,从电影中的颠倒两面看后现代思潮,出人意料,角度刁钻独特。有深度有发现,这才是我看重的。 晶报:国内的影评有些泛滥,而且太情绪化和表面化,不专业,像好莱坞一些老的影评家,他们一写数十年,而且非常独立,也非常专业,他们的一篇影评不但被大众广泛关注,甚至会影响到一部电影的票房。也就是说,影评也是电影工业体系中很重要的一环。 王樽:我买过美国影评家罗杰·伊伯特(第一位因写影评获普利策艺术评论奖的作者)写的《伟大的电影》,我常常翻看这本书,他对伟大电影的定义符合我的趣味,他论述某部电影之所以伟大的理由多是只涉及某个方面,很简短但令人信服。这涉及到电影文章作者的素质,除了热爱和熟悉电影,还要有自己的发现和很强的写作能力。其实,好的电影都在暗示你该怎么写,比如要言人所未言,叙述从容自信等等。你看塔可夫斯基、基耶斯洛夫斯基、贝拉·塔尔、迈克尔·哈内克、小津安二郎的电影,这些大导演都在告诉你,只有沉着冷静,从容不迫,才能表达清晰,并引人思考,给人启迪。 借电影的酒杯,浇自己的块垒 晶报:这让我觉得你写文章像是在用电影做 |